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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策划

英国《金融时报》驻北京记者韩碧如(Lucy Hornby)女士主持“圆桌讨论:中国文化与全球化”

韩碧如:我感谢《金融时报》中国网能让我们做这个有意思的活动。我做的是最难的工作,也讲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就是中国文化和国际化怎么来结合。

第一位贵宾,田薇女士不需要我多做介绍,她是中央电视台CCTV英语频道有名主持人。

第二位贵宾,孟露夏(Luisa E.Mengoni)女士,她是蛇口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展馆主管,这是很有意思的博物馆。

第三位是田霏宇(Philip Tinari),他是北京798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馆长,是做中国文化和全球文化桥梁的人。

第四位是翁菱女士,是北京天安时间当代艺术中心创始人。

第五位是林慧敏,华通明略/WPP大中华区首席客户官。

今天我们讲的主题是“中国文化与全球化”,中国文化是非常复杂的文化,对外国人来讲有很多的难度,我感觉对很多中国人来讲也有很大的难度。现在中国和国际化的中国,也需要翻译的工作,田薇天天做英语广播,也是做翻译的工作,她可以自由介绍,她怎么整合这两个文化。

田薇:Lucy,感谢您刚才特别完美的介绍,我看到刚才台上的好朋友都是艺术界和艺术测站人界的大腕,所以,首先表示一下我的崇敬心情。和各位相比,似乎我做的就非常有限的,因为我主要是做媒体内容的,说的清楚一点,就是做电视访谈和辩论、专访节目的主持人。

刚才您提到这个问题特别有意思,就是深度和速度怎么来真正有很好的结合,关于当今的中国,这也是我每天在挠头皮的一个问题。我做的这个节目叫《World Insight》,在中央电视台英文新闻频道的一档旗舰性的栏目,中文名字就叫《世界观察》,每天晚上45分钟直播,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怎么样真正把这个问题的责任感、深度和有趣、有情怀几点真正结合起来。我刚看范立欣冲我直点头,因为小范自己做了非常成功的纪录片,而且现在是中央电视台纪录片频道非常著名的制片和导演,我在这方面也要向他来学习。但这确实是个难题,在一定程度上我们这个媒体有一定“责任感”,有一定的功能,同时也希望更多的朋友来关注我们,这样我们的节目才能真正达到大家的内心。

说到怎么能做到这一点,我觉得一种包容是最重要的,毕竟我做的是国际新闻为主的节目。中国弹指一挥间,在谈话过程中,亦非也提到了,我记得2003年我在美国做华盛顿驻站记者,从那边报道中国与阿富汗战争时,第一次中国有电视台有24小时有关一个新闻事件的全部直播,在华盛顿的记者已经供不应求的,大家把我们的电话都打破了,因为那时候了解和国际新闻的人非常少。

但今天显然就不同了,美国的分台就有几十个,甚至美国人在为我们工作。虽然有所不同,但怎么样展现我们的发展,我认为包容非常重要,节目当中不仅要展现大家关注的国际性非常严肃的问题,包括叙利亚战争,哪怕是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最近的领土争端,这听起来大家觉得非常高大说,怪不得我妈妈都说我闺女只关心和自己没有什么太多关系的事儿。怎么样关心和我们有关系的事儿?最近我们也在做思考,包括专访环节怎么能够让大家更加感兴趣,我们也采访了查林罗尔斯(音译)这样的国际媒体同行人,他在美国当然有很好的水准,我也希望他们听听他们大选当中媒体怎么就把唐纳川普变成偶像型的人物,这都是有意思的尝试。

同时,我们希望本周能做出一个实验,这个实验我们从来没做过,希望本周播出博鳌分论坛当中唯一一个宗教分论坛,有来自藏传佛教,有南传佛教以及汉传佛教三大佛教领袖他们有关人生和刷的讨论,这在中国电视台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希望我们能跟说大家的步伐,一起和大家来思考,不仅做到高大上,与此同时为大家服务。我认为,只有真正做到了服务才能有真正的深度,才能有真正的速度。

韩碧如:谢谢田薇,关于这个问题,Luisa(孟露夏)就提到了,在他们博物馆就关注中国艺术家不要单独当成中国艺术家,而是要当成全世界的艺术家,所以我让他多介绍关于做翻译的措施。

孟露夏:我为伦敦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工作,我认为我们是负有责任的,在我们博物馆当中展览的是来自中国8万件来自不同艺术的展品,最重要的博物馆宗旨是不断时得我们的收藏品使得广泛的受众看到,对他们进行展出,这点非常重要,尤其当我们谈到不同文化时。通过这样的展览使得我们能不断对话和展览,这样能改变中国的展览在一般展馆展现的方式。

在之前,也许只是采用传统的方法,现在我们把他们按照他们的年代因为细分,按照具体根据中国不同朝代来进行不同的收集,进行划分,接下来我们朝着更多数学化的方法来进行分类,也可以进行文化的解答,比如这些艺术品是在中国哪些地方出土的等等,我认为更多的现象是,对于一个艺术家,而且对于中国业界人士他们把自己看作全球化的部分,我们也把自己放在了全球化背景当中来进行设计,进行工艺的制作,进行沟通。

现在我们所展示的这些展品不仅是在中国的画廊当中,也可以在别的展馆当中展出,包括陶瓷作品,一些特定的作品,在这方面我们希望使得中国文化不会变得非常复杂,而是简化。对于博物馆这是非常理想的场所,它有很高的包容性,同时也能展示中国丰富的文化内涵,我们可以在此举办活动,使得孩子们也能参与进来。我们今天谈到了很多关于教育的话题。

我们也可以邀请专业人士到此,他们也会通过我们的收藏得到一些新的理念。现在我们有个新的项目,在此我们会来展示,比如全世界从上世纪到现在的各个展品,我们并不是把中国分开,把它分成是中国的作品或其他国家的作品,而是根据一些非常相关的主题来进行陈列,或者根据它的设计共同性来进行拜访。通过此,中国也能融入整个背景当中,我们也能使得受众更好地融入全球文化当中。中国只是其中一个国家,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与中国息息相关,心心相映。现在有很多学生来英国留学,对我们来讲,中国更加熟悉的,也有职责要来表明我们有共同的主题,通过中国的艺术,中国的设计来了解中国文化,所以,我们触及到的不仅仅是文化本身了。

田霏宇:我所在的机构尤伦斯艺术中心其实是个特例,它2007年有两位创始人创办,他从80年代开始就收藏中国的当代艺术,把中国在全球文化的讨论只限于这十几年我们会失去很多的信息,不用说五四运动或油画是怎么传到中国来的。我们在798开这个楼时,1957年周恩来在那儿办的开张典礼,其实这个地方有东德设计师和苏联这些砖作人(音)来做的。又过了50年又成为了这样的地方。又过了快50年,一年迎接新世纪,绝大部分是中国各个社会阶层的文艺青年、退休工人、知识分子这样的观众,其实我们希望通过当代艺术理出一种关系,就是中国在全球当代文化体系中的位置到底在哪儿,它是如何实时发生各种变化的。

举个典型的例子,我们前几天开幕的一个展览,艺术家王音1964年生于山东青岛,中戏毕业的。中戏毕业非常有意思,不同于央美,它其实还是会受到非常全面的人文培训和修养,不局限于这些技术规划上面。它的展览叫做《礼物》,是由38幅油画组成的,它其实探索的是油画作为媒介在中国复杂的社会背景,最早的油画我们都知道大概100年前和《塞德先生》这些观念一起传来中国的,某种意义上是舶来品,如何通过100年来文化的消化和探索,各个阶段的历史,比如最早几拨去法国或日本留学的画家,1949年后有大量苏联专家到国内参与到中国的艺术教育体系建设,又到了改革开放初期从各地传来的文化上的影响,其实这形成了非常非常复杂,而且非常非常有趣的符号体系。它是通过自己的绘画,这个展览标题来自于1825年法国社会学家马赛尔奈斯写的一个论文,讲的是原始社会的礼物是怎么传来传去的,我送你一个礼物你还得我一个东西,他认为这其实是非常中国的概念,通过中国的绘画在还一百年前的“礼物”。

这个展览开幕那一天,中国有个特别有名的知识分子叫舒可文(音),多年在《三联生活周刊》,后来出来了,他跟我说你们做这样的展览才有意义,因为你们做中国艺术家的展览才有发言权,做劳森伯格、卡特里奇(音译),只是其中一个声音,而做王音,更有意义。其实我想我并没有野心,我对版权的欲望可能不够大,所以不做政治也不做文化,也不做生意,但因为我们一年做十几个展览,大概的分类一半是中国艺术家,一半是国外艺术家,国外艺术家肯定要细分亚洲的,欧洲的,西方的,澳大利亚的,非洲的。去年我们做了一个比较主要的展览是个南非的艺术家威廉卡特里奇(音)有几个重要性,他被中国艺术家学来,谈用炭笔做的动画,形式上非常容易,纳入到中国的视觉体系中。出发点完全不一样,来自于南非反映的都是那边非常极端的黑白之间的种族摩擦和张力。从它的创作我也可以得出与周围的环境非常紧迫关系的结论。

所以,我会认为,这样的机构以及在上海陆陆续续创办了好几个这样的美术馆,其实都有他们的重要性。因为可能中国的官方文化体系对国际文化交流的了解是比较直接,他会把它当作文化外交,比如国博会办意大利的作品展,放一个中国故宫的藏品展到意大利。除了最高的外交程度的文化交流其实有几千个层次的文化交流等着我们去发掘。最近我对民间艺术机构的容忍是非常有智慧的政策,因为这样的方式才可以比较有效地把中国在世界的文化体系的位置Trading下来,其实我们做的都是软实力的工作。

韩碧如:翁菱女士我跟她提出这个问题,她有点反对我,说中国文化和国际文化没有什么矛盾,你们博物馆也必须结合这两个,请你也讲一下。

翁菱:作为中国最早开始介绍当代艺术的这一代,1996年组织中央美院画廊到后来创建 “外滩3号”的艺术空间到 “前门23号”到现在,我自己感觉随着中国社会、经济一系列的变迁确实经历了很多代,这个主题,我们个人完全是在不同的背景当中体验这个话题。90年代做中央美院画廊时差不多是唯一主要介绍当代艺术的空间,那时候介绍中国当代艺术从我个人来说是最重要的mission,怎么样让大家根本不了解当代艺术的人,当代艺术创作形式的人怎么来我们这儿欣赏,和艺术家深入沟通,其实我们当时最难面对的一个话题。而20年过去了,中国有这么多的艺术空间、博物馆、艺术空间非常活跃。而且最近两年来随着中国经济飞速发展,全球博物馆主要从业者都不断地来中国寻找各种创作的机会或发展的机会。所以,我们身处的这个背景变化太大了。几年前我做过一个电视节目《艺文中国》,当时有个副标题“艺术是改变中国的另外一种力量”,这是相对于一个社会的变迁,肯定政治体系、经济是它非常重要的两个基本Power。我们作为几十年来坚持不懈地在把当代艺术、当代设计和不同新的思想,新的思维结合、融入、参与社会变迁,是很相信艺术对不同社会变迁另一种不可替代的作用。

我在北京做“前门23号”,现在天安时间阶段,我们团队一直相信我们要做个Unique(音186:20)的艺术机构,我们从来不把仅仅介绍艺术展览作为我们主要的工作方向,最感兴趣的是怎么样在今天这个已经全球化,像我昨天刚从威尼斯飞回北京,我们这些已经不是90年代简单地想中国需要让世界看到,现在是中国往前走,世界往前走,大家都到了一个非常困难的阶段,中国很复杂,很困难,各个国家也一样,大家面临着同样的瓶颈。具体的背景有区别,但是都很困难,怎么样往前走,我现在相信任何的,不管大项目、小项目,大到城市变迁,小到一个工业产品或艺术作品,它必须打破行业、专业和国界壁垒才能往前比较理性地做事情。

现在我们作为一个艺术中心,最近在引导着北京和城市的几个区域变迁,比如北京的前门东区老城,对北京有感情的人都知道,前门东区50天平米贫穷的老城,但是我们到那儿也能够感受到它的美感。因为我做过“外滩3号”和“前门23号”两个完全打破国际概念的高大上生活和艺术为核心的项目,当我看到前门东区时没有别的,只有作为文化知识分子深切的心痛,这就像范立欣说他拍中国的城市民工这个主题时,我认为他其实不会有很多的想法,就是一种知识分子的责任感。我们做老城改建时,邀请了国际建筑师,国内建筑师、MIDV、隈研吾、马岩松、中国设计院、中国艺术院一起讨论、规划和做方案。现在政府确实给了我们做创作的人更多的机会,有时候我们和政府开会说我们跨行业,跨国界,政府是我们必须要跨的一个界限,但总的来说我的一个体会是,下一个时代文化艺术想要对现实起作用是必须打破一切界限的。

韩碧如:最后一位嘉宾是林慧敏。

林慧敏:我们最主要的工作是帮助客户在品牌定位、广告创意,我有可能和田主播一样不是艺术家,不是做艺术的,但对文化的了解,在我们工作上有体现到。如果说内容,有三个方面:

第一,以前我们帮客户做广告,都是一些国外品牌,我们很喜欢用中西文化对比,好像做一些搞笑的,或者很drama的方法把它弄出来,很久以前HSBC说自己是We are local bank,所以,他们很多广告都是有中式文化元素,往往是个中国人去请客,老外就觉得要把东西吃完,中国觉得有余才好,这是不同的文化表现,让我们了解到也是蛮有趣的东西。

慢慢会发现很多MMC(音)想打进中国,我们能帮助客户做什么?更重要的是,中西文化真的是很不一样吗?有没有一些相同的地方?比如有个新西兰品牌想打进中国,新西兰这个国家跟中国有没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呢?我们做了很多调研工作,发觉新西兰这个国家,很多中国人觉得牛比人多,这个国家不是很商业化的,非常纯朴的国家。发现现在很多中国人心里面对纯朴向往是有的,这一点可以帮助我们客户Perzation(音)他们的品牌。这些专家也提过,中西文化碰撞时这个Vivoment(音)其实有出来,哪怕普通消费者用比较接地气的方法去说,生活当中有很多把西方文化放入到我们自己的生活里,我们现在过的Life style是西方文化还是中国文化不一定完全说的对。

比如我们看到很多人在KTV喝威斯忌,那是真的喝威斯忌吗?他是喝绿茶。很多时候是个Feeltion(音),特别是上海人会说海派的东西会涌进去,所以,中西文化不一定完全不一样,有可能我们会看到新的东西出来,但有些新的符号出来,在以后的广告是可以利用的。

最近有一个比较好的Example,我们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中国文化,很多人说我们太忙了,我们要知道国外在做什么,忘记中国身边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我们帮客户百事在春节很多人看了一个广告六小龄童,发现它是国外的品牌,利用了最基本,我们小时候的英雄做了这样的广告,出来的反应是很好的。刚刚好我就觉得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如果你在帮客户做广告时,不管是和中西文化相似的地方,或者以前都在我们脑海当中的事情,可以有个机会点做到Emotion Connection就是成功,不管是中或西或是怎样的In pattern。

韩碧如:大家有没有问题提问给大家。

问:我来自FT的,吴冠中的一幅画被拍卖2.16亿,对于中国的画家他们是不是被认知得比较晚,他的画卖出这么高的价有什么特殊原因?

翁菱:我曾经住方庄时吴冠中老先生是我的邻居,记得90年代我做赵无极的回顾展,在中国美术馆时还去请过吴冠中参加开幕式,我觉得吴冠中老先生很有个性,我和文化部的一个女朋友去邀请他,吴先生大骂赵无极,几乎像我们平时说人闲话一样,这是说到一个细节。吴冠中从法国学习回到中国,坚持寻找中国艺术家的身份,在老一辈艺术家当中是非常坚持的一个人,虽然我不是介绍现代艺术的,但对吴先生的作品有一定的了解。我想你关心的是市场的问题,在座的几位我们可能最关心的不是市场的问题,举个例子,张小刚在中国第一次做个展时,最大的作品,1997年我鼓足了标价1万美金,到现在我不知道多少钱了,你这个问题提给我们今天这儿的不见得是特别对的问题,因为从我们的角度还是更关心艺术本身。

田霏宇:有一点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当代艺术和现在文化形式相比有个特别有趣的点,真是因为有这样的市场,这个市场周围会形成一个资本体系,这些资本都会给我们这些机构,哪怕是非营利,因为有这些物品当作商品在发行,当代艺术这个体系其实可以自立。我是在一个非营利机构,我们不参与到作品买卖当中,我们也得非常避讳这种利益冲突。这个模式在美国是最常见的,比如大都会美术馆,现代艺术博物馆,这种董事长、理事长其实都是自己在做收藏的人,他们为什么希望可以支持一个美术馆,就是因为通过这样的支持可以了解更多,可以参与更多,甚至可以给到更多。现代艺术品,中国现在还没有这样的体系,因为欧洲现在其实在学美国,他们已经不能完全依靠国家的补助在做。中国压根没有这样的政府层面对民间和非官方艺术表现的支持体系。所以,我们各自的艺术机构正是因为对某一些人有一些靠近艺术的好处,虽然我们不会直接给到这些好处,但这些幻想会领导这些人做一些好事情。您提的可能是中国艺术品市场上升对这个文化体系的关系吧。

田薇:我们是好朋友,我想您这个问题是非常有代表性的,想以这样的问题引出我们说出非常有意义的话,非常有意义不敢说,我想提到一个关系,质量、市场、创新三者之间的关系,不仅中国当代艺术或现代艺术,现在由于国际的关注,国内市场和买家也在不断地成长,他们可能在价格和市场方面会出现非常红火的现象。大家也会有更多的思考,这些市场的红火,大家的关注力是不是一定能够带来它的质量和创新能力的增加。台上几位都比我有发言权,我作为一个记者和主持人,允许给我几秒钟,我认为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话题,今天没有电影市场的朋友坐在台上,但电影是更好的体现,大家都在天天看电影。刚才我们也说到的产权的保护,的确现在大家不愿意窝着小电视看盗版的盘了,大家都愿意跑到电影院,几十元没问题,看电影,但真正好的质量的电影和好的剧本,不能说所有的电影一定具备所有的概念和质地,但大家总是希望它是一种文化的产品,在这个产品前面一定不要忘记有“文化”这个词。我特别同意翁菱和Philip讲的,他们谦虚说他们是不太好问答这个问题的人。我想他们在间接地说这个产品前一定要有文化这两个字,大家千万不要忘记。

林慧敏:我其实想问个问题,关于商业的问题,我感觉现在中国很多文化反而是商业化的,当你看到很多的建筑现在已经不是文化的遗产,已经变成好像旅游胜地,所以,我不知道这些专家你们是怎么看这个商业化的事情,我自己觉得这是不是有点所谓商业化和全球化的事情,这个事情你们怎么去看呢?

孟露夏:你把商业化和全球化进行了关联,他们是非常明显的趋势,在当代艺术当中也有这样的趋势,不仅是当代艺术对历史古迹的收藏也有这样的趋势。就这一点而言,它宾不是一种新的现象,因为关于收藏艺术品可以看到,历史上它已经有很久的渊源了,我们怎么应对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已经也提出了,有很多的非营利机构,很多的博物馆,很多的文化中心。我们都和他们进行合作,我们并不是由市场说驱动的,更多的是有理式价值,由历史估计价值所驱动。更希望分享一些原理或提供平台能够激发大家的创意。对于这样艺术作品,他们如果是非常成功的,能够在市场上进行成功的商业运作是另外的问题了,这里最重要的是,对于我们来讲必须采取批判性的市场,来研究艺术品和设计,要从中找到能够教育人们的因素。因为对于文化,它是一种美学方面的视角,大家应该融入到其中,得到享受。因此,我们也必须要履行一定的职责,对于这些机构来说,他们也应该能引导,使大家能够正确欣赏文化艺术的美。

问:请问所有嘉宾,请问你们认为什么是中国的文化形象?

韩碧如:我是对中国不是很了解的外国人到中国来了,然后慢慢地学习,我觉得在西方一说中国文化,大家会想到明代的花盆,可能没有中国文化多元化的感觉,到了中国以后,我发现两个事儿,中国文化多元化非常丰富,但这些山水画很难懂,也更丰富。同时我也很失望,中国人自己也不认可这一点,包括中国政府老要有一个中国文化,看不到地区的多元化性或各个代的多元化性,我有一次去一个中国地区最有意思的是,那个地区自己的性格是有,但这不够表达出来,但这可能也得慢慢来。现在有很多地区的博物馆或地方专家,包括地方现代艺术家慢慢地把这一点提出来,全世界也慢慢地认可到这一点。但我可能翁菱可以更丰富地回答。

田霏宇:我认为翁菱是中国的文化形象。

翁菱:前天晚上帮即将诞生的一个博物馆做顾问,我看了他们的所有设计、研究、工作之后,非常得细,不管中国的历史、文明、民族、宗教文化、科技,非常非常细,把中国文化做了极其清晰的梳理。当我看到那样的东西和巨大的场馆将要诞生之后傻了,说我从这个很难体会到中国文化,我们想要看到的某一种感受。现在大家谈中国文化还是相对于中国现在越来越强大,中国梦也越来越提得多,我们一直是在介绍中国艺术、国际艺术融为一体的人,确实一直在找什么是我们这一代人想要看到的中国文化,我觉得挺难的,可能我们一直在做,我们也没有找到。

孟露夏:我完全赞同中国的文化具有多元性,中国的文化并不是统一的文化,中国的文化有多种表达形式,但是我必须感兴趣一点是希望能梳理在博物馆当中这些工作,因为主要目的是来证明中国的文化和中国人是和世界其他地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是在过去几十年当中都是如此的。我认为,有的时候人们没有意识到的一个问题,特别是了在美国和欧洲没有意识到的是,他们总觉得中国和世界其他地方是完全隔离开来的,在文化方面没有任何的联系,在政治、经济方面没有太多的联系,这是过去的。但是在过去的几年当中,这一点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认为,中国和世界其他地方联系在一起,并不是21世纪的因为全球化产生的新鲜事物,中国和世界联系在一起,已经是多年的事情了,而且中国可以说和中亚、中东地区、非洲都有着非常密切的往来,这是个事实,无论是和北美还是南美的关系都是很密切的,有时候通过远征,有时候通过经贸活动。所以,中国是世界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是,中国并不是统一的整体,和其他地方割裂开来,不要把它看成龙或中国的地形地貌等等。当然,这也是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我们还需要了解到的,中国的历史和我们也是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即便我们的艺术史理论,也知道中国的文化。爵士就是从西方引进中国,但在当地又实现了本地化,我们其实在欧洲还有在美国,在学习艺术史时就已经了解了这一点,就是看待中国时不要把它当做孤立的个体。即使如此,21世纪全球化加速之后,中国已经成为我们生活重要组成部分,另一方面也存在很多灰色区域。中国人会出国学习、工作,但之后也许会回国,有的时候会去其他地方,有时候会去美洲,有时候会去欧洲,美洲、欧洲来的人也会在中国工作。这些人就包括了艺术家,他们在中国工作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可以使用到中国的传统技术、经验、专长和文化背景,这在欧洲是获得不了的。所以,现在有很多灰色区域。很多中国人自我认知时没有说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因为毕竟我们都是全人类重要的组成部分。

从设计师、艺术家、匠人,很多中国人越来越多地告诉我,我不光想在中国馆展示自己的作品,我希望人们看待我是作为独立的艺术家,看我的作品,而不是中国的艺术家的作品来看。中国与世界的连接度越来越高,我们的连接是越来越密切的,而且中国在进行着一轮数码革命。我生活在深圳,对我来说深圳可以说是技术创新的前沿,深圳是科学技术发展的急先锋,很多项目实验都在这里进行。所以,现在中国已经再次成为了全球话语进程的一个前锋。

田薇:我觉得chineseness中国文化是什么,几十年很多人都在问,其实没有给出很好的回答,不光是地域的区别,还有年代上和社会层次的区别,有士大夫文化,有世俗文化,有所谓高等的教育,也有所谓的Street Smart,很难给出定义,要说什么形象,在纽约广场一定放个熊猫就代表中国形象之类的,我觉得我们已经从这个阶段毕业了,已经看到了更加复杂,更加多元化的中国。

中国艺术最大的藏家有两位都不是中国人,但我看到其中一个回顾展,当代艺术也就几十年的时间,我从第一个作品到最后一个作品看完之后满眼含泪,也许我是一个容易哭的人,但我确实发现怎么我们就在几十年当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呢?而且发生事情当中在我们的当代艺术作品里可以体现的已经是沧海一粟,也就是可见有多少被大家忘记和没有被大家提及了。而所有这些又给我带来这些多感动。这只是一个例子,我们说到当代艺术,要想想在2500年前中国的宗教和各种各样的哲学家不断汹涌出现时,其他世界上文明当中也有类似的现象产生,那时候就是一个大家关联的世界(talking about connectiviness),今天我们不希望,还不如古人把我们大家再次分为中国和外国。刚才您提到这个问题特别引人思考,我们不应该再去想什么是Chineseness,而是我们能为大家提供什么样的贡献,这是我们应该思考的,在为大家提供贡献过程当中也在思考我们自己是谁,向何处去,像北京大学的守门人问“你是哪儿的人,你去哪里,从哪里来?”这个问题事实上很关键,文化一方面要找到自己,与此同时更重要的是找到与大家在一起。

韩碧如:非常感谢大家来听我们讲了一个下午的话,也感谢各位贵宾在忙碌的时间也和我们谈一谈,最后感谢FT中文网,希望大家接下来继续支持FT的工作。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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